▲京剧电影《安国夫人》剧照 受访者供图
由李瑞环同志执笔编剧，经过近4年的精心策划、周密筹备，由中国数字文化集团有限公司、国家京剧院、中国电影股份有限公司、淮安市全域旅游营销有限公司出品，木兰文化传媒有限公司联合出品的京剧电影艺术片《安国夫人》即将全国公映。该片将全球领先的LED数字虚拟影棚技术应用于京剧电影摄制，创造性地将传统京剧舞台艺术与现代数字电影艺术相融合，既弘扬了优秀传统文化和爱国精神，也为传统戏曲的电影化探索迈出了重要一步。
用数字技术为传统故事赋能
《安国夫人》取材自宋朝女将梁红玉平定叛乱、带兵抗金的故事，“舞台版”由国家京剧院精心打造，于2014年在北京梅兰芳大剧院首演，大获成功。“电影版”由李瑞环同志编剧，高牧坤任戏曲导演，刘学忠担任导演，国家一级演员董圆圆、张建国、田磊领衔主演。该片是我国首部把领先的LED数字虚拟影棚技术应用于京剧电影摄制的影片。电影场景在保留原汁原味的传统京剧舞台艺术风格基础上，大量使用LED幕墙等前沿数字技术，形成具有剧情张力的大银幕效果，同时兼顾京剧本身审美特色，让传统文化“动”起来、“活”起来。
在梁红玉的扮演者、京剧表演艺术家董圆圆看来，该片是传统文化和现代高科技相融合的一次探索和尝试。通过虚实结合的手法，在保留京剧本体艺术精髓的基础上，将电影语汇表达呈现在大银幕上，让视觉画面更贴合当下观众的审美。“如何将京剧的‘虚’与电影的‘实’相结合，是我们创作时的一个难题。新技术为我们提供了新思路。比如，在梁红玉刚一出场走进‘花园’的一幕中，我一到片场，LED屏幕与搭建实景结合的园林让人惊艳、震撼，它带给我身临其境的真实感，能够辅助表演者快速入戏，更真实地诠释人物，更自然地表达人物的真情实感。”董圆圆说。
“LED的全新技术突破了大家视觉感官的认知，里面最难做的是一种形式感的美术设计，因为戏曲服装的美学源于明清制饰，它的花纹图式及形态不能变，所以我们绞尽脑汁在配色上进行探索，努力在虚实之间让戏曲服装在电影叙事环境下不产生违和感。”该片导演刘学忠说。
传统戏曲在电影化的过程中是戏曲当先还是电影当先，一直是业内关注的话题。在刘学忠看来，戏曲的特点是形式感和程式化的表演形态，而电影则是通过视听语言来讲述一个形式感之下的动人故事。只有在不破坏戏曲整体表演方略的基础上，通过影像深度挖掘的形式对其进行包装，才能形成一种自然的粘连性故事讲述方式，从而让电影既有传统戏曲的表演概念，也符合当代电影观众的审美需求。
在京剧电影《安国夫人》中，主创人员将戏曲和电影的故事讲述方式进行了一次巧妙的交融，使其成为符合时代、符合当下电影观众的一种全新的电影解读方式。如通过电影镜头的调整来营造情绪质感的变化，让影片既有60年前影片的记录感，也产生了新电影技术之下表达戏曲文化的全新视觉冲击。“我对这部电影的追求是极致电影和极致京剧。”刘学忠说，“这部戏的结构具有传统老戏的风骨，可以说是追了京剧本体形态的古风，但是表现形式上非常新颖。从剧的本体来说，它给予导演二度创作的空间，让艺术层级有更多的延展和打开，激发了艺术想象力和创造力。”
站在人性高度塑造“巾帼英雄”
相较于过去一些传统历史剧中人物形象的高度脸谱化，京剧电影《安国夫人》在整个创作过程中对人物的个性、人性、品性进行深度挖掘，从而让所塑造的人物鲜活、丰满和完整。
在中国戏曲学院原副院长赵景勃看来，影片表现了梁红玉的政治智慧，孩子的加入让梁红玉的形象更立体了。同时，解析梁红玉的内心世界，对这一历史形象进行再创作，使其更加丰满生动，更符合当代观众的审美，是对经典剧目的一次成功创作。
“我们并不想简单地把梁红玉塑造成一个女性英雄，而是希望在潜移默化之中让观众感受到她人性的光芒。”刘学忠告诉记者，梁红玉在初为人母、生活美好之际，在国家情势突变之下，从母亲的状态转变为女战神般的英雄形象，这种设计源于剧作家笔触下的原始神韵，为导演电影的二度创作打开了深刻思考的源泉。
在影片中，梁红玉的情感升华，依托于剧情故事的发展。梁红玉与南宋宰相朱胜非，将领苗傅、刘正彦，金国统帅金兀术的人物形象形成了鲜明对比。“朱胜非被梁红玉的智慧折服，苗傅、刘正彦趁国家危难之际拥兵作乱，与梁红玉对比，一方反复无常，一方忠贞不渝，可以说高下立判。金兀术则和梁红玉形成了一种‘勇’的对比。”刘学忠说，“金兀术和梁红玉既是对头，也都是英雄。他们各为其主，抱着不同的目的在人生的某一个交叉点相遇，从而产生了矛盾升级。也只有极致的人物交织在一个极致的故事之中，才会产生人性的状态和戏剧性的一种节奏变化。”
为了演好梁红玉这个角色，2017年左脚发生粉碎性骨折、一直打着钢钉的董圆圆坚持亲自上场，不用替身要真诚面对观众，在拍摄“黄天荡开打”场面时，身披大靠反复配合，一晚上连续翻了将近50个翻身，伤腿的肌肉严重拉伤，不断挑战身体的极限。“是梁红玉百折不挠的精神鼓舞着我，是意志的磨炼让我坚持到最后完成任务。”董圆圆说，“这一角色对于演员来说可遇不可求，家国情、夫妻情、母子情，都在梁红玉身上鲜明立体地呈现出来。对于表演中的很多细微之处，我一直在不断打磨改进。”
为活态传承注入新力量
党的十八大以来，党中央高度重视传承和弘扬中华优秀传统文化。古老的戏曲艺术通过守正创新迸发出新的时代价值和文化内涵。
“我们真切地感受到，因为有党和国家的重视、政策的支持，戏曲正在不断焕发新的生机与活力。”董圆圆说，“在新编历史剧当中，该片用独特形式留下我们这一代人在艺术创作中的一个印记。让京剧艺术插上科技的翅膀，通过电影的叙事方式，传递着京剧舞台表演的‘手眼身法步’‘唱念做打舞’，为观众展现了更丰富的文化视听体验，吸引更多年轻人自发去了解京剧艺术，主动去感受京剧魅力。希望以此为契机，实现京剧艺术的守正创新，为京剧艺术融汇古今的活态传承注入新生力量。”
在影片中，“安国夫人”梁红玉平内乱、抗金兵，爱国情怀与民族气节贯穿始终。“我希望这部作品能激发年轻人对传统文化的认同和对国家的报效之情，也希望它能对戏曲电影的创作、戏曲影视化表演产生积极的影响。”刘学忠说。实习记者 王伟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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